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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moon published on:2016-01-22注:此文发布于同名公众号白墨青月。
回家三天,成功控制着体重,并没有之前每次回家「第一周以每天两斤速度增重」的现象。果然是「三分练,七分吃」。
在土澳冰冻冰鲜吃多了,便很想念广东「活生生」的新鲜食材。然而之前禽流感的流行使得市场也没有生禽售卖了,以至于亲戚拿了两只鸡过来,家人为防鼠患,还要开车拿到三环外去劏。那是个我未曾去过的小市场,但各种各样的 shi 味骚味确是熟悉的市场的味道。老板娘是位比我妈要小两圈的中年妇女,干活不紧不慢,售卖着被我妈鄙视的「假·龙门胡须鸡」,看似声张起来也是个犀利的角儿;小小的档口挤着鸡笼、大小烧锅铁盆、水桶胶罐,墙壁上挂着的19寸电视伴着雪花放着86年的西游记;儿子在对门的杂货铺玩着手机看店。
老板娘的儿子看起来高中模样,戴着白色耳机看着大屏手机上播放的电影,以至于老板娘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。他在劏鸡店帮忙的时候,一个小学高年级的学生手里拿着糖塞了两毛钱给他,口里说道:「两个糖,两毛钱」,转身就走。他用一种无辜又无奈的眼神看了小学生一眼,又扫了杂货铺一眼,才继续手中的活。我看着杂货铺里又窜出两个小学生,手揣在兜里,向先前付钱的那个跑去。以我的小人之心,我揣测后面那俩小学生偷了点东西放在兜里,我也揣测小老板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甚至被老板娘骂过。因为小老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,看上去当然不情愿看铺,但母上吩咐的事情还是会一一照做,不顺心的事情大概只会在心里破口大骂,忍忍便过去。但在我看来,这样的人,一旦被逼得太过,会以一副毫无所谓的表情做出相当可怕的事情。当然,狗急跳墙,更何况人,只是好像现在人们更容易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平做出过激反应,太容易误会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。「难」,所以才得「过」啊,毕竟「难」终究会「过」去。
有两兄弟来了劏鸡店。哥哥三年级的样子,弟弟刚上一年级。俩人一进店便盯着雪花电视看《 Journey to the West 》,后来证明,只是哥哥想看,因为弟弟没几分钟便跑了出去耍。哥哥在弟弟第一次出跑过后五分钟才反应过来,喊着弟弟的名字把弟弟找了回来;后来弟弟再跑他也没管了。弟弟穿着城区统一的校服裤,上身挂着深色小袄,脸色白净,头发很短,让人有摸头的欲望。他拿着一颗挺大的绀青玻珠在旁边空置的档口平台上嬉戏,怡然自得。要是再有一颗,我便会上前与他角斗一番。他感受到了来自戴着深色棒球帽的大叔我的古怪目光,拿着「绀青大将军」一副「这是我哥赢给我的战利品,百战百胜呢」的骄傲模样回去找他哥了。哥哥对西游记着实入迷,但不难想象他平日里对弟弟的照顾。看着他们追逐打闹我好生嫉妒。我想起了我的一对兄弟表侄,弟弟时常欺负哥哥,在家中占尽便宜;但弟弟再外边受人欺负了第一时间也会找哥哥。「你们这小样儿还敢欺负我弟?」
途中接到了在银行上班的好友的电话,问过年了需不需要换新钱。大冷天接到这么一个电话是着实暖心。总觉着和工作了的朋友已是两个世界,毕竟我还穿着家里的雨衣生活在学校的荫蔽下;殊不知,世界还是那个世界,不过我不是预期的我罢了。